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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大埜登时感到上吊一般的窒息,他两腿直蹬,却够不着地面。双手使劲想要掰开邵芳的手,却仿佛掰在铁钳上,纹丝不动。

他吃力的呼喊求救,发出的声音却被外头风雨大作之声掩盖。

无边的恐惧袭来,让他清晰感受到了死亡的迫近。

那一刻,什么前程、什么家人都不重要了,唯有对死亡的恐惧让人战栗。

“饶命,我是被逼的……”曹大埜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。

“谁?”邵芳冷厉的双目精芒一闪,手上力道稍松。

“是曾省吾……”曹大埜忙竹筒倒豆子道:“上月他对我说,皇上病重,不省人事,宫中谕旨皆出自冯保。而冯太监与张相公实为一人,你此时弹劾高阁老,必定成功。张相公一旦秉政,一定大力提拔你……我才一时迷了心窍……”

邵芳这才松开手,命令委顿余地的曹大埜道:“把你说的写下来,签字画押!”

他最瞧不起这些读书人,明明都是贪生怕死的骨头软,还整天瞧不起这个,瞧不起那个。

呸!不要脸!

……

灯草胡同外,灯市大街上,停着一辆样式普通的马车,在大雨中若隐若现。

一条人影从灯草胡同中出来,闪身上了马车。

车厢里,靠在美人膝枕上,闭目听雨的年轻公子竟是赵昊。

“公子,那邵芳进去了。”那人低声请示道:“要不要……”

赵昊沉思良久,缓缓摇头道:“不必,丹阳大侠不是那么好对付的,何况这种鬼天气,还是由他去吧……”

“是。”那人应一声,命令手下特科队员撤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