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于归见状冷哼一声,凉凉说道:“那荣王妃还不赶紧去,免得冻坏了金贵的世子。冬至过后便是太子大婚,父皇可是忙得很呐。”
荣王妃笑容一僵,恨恨地掐着手炉,咬着牙,扯着笑。
“公主说的是,毕竟是圣人的亲孙呢。”
“是啊,圣人的亲孙可不少,大皇子妃可是为父皇生了两个孙子呢。”时于归皮笑肉不笑地刺着。
葛菲一听时于归把完全不受宠的大皇子与荣王相比,又拿两人的孩子对比,只觉得屈辱愤怒。
荣王殿下可是娴妃亲子,母族为王家,一成年就的了封号,年纪轻轻前途无量,而大皇子贱婢所出,无依无靠,若不是先皇后心软留他一命,早就魂归西天,至今没有王爷封号,可见圣人是多么厌恶。可明面上,两人都是圣人亲子,且都不是嫡子,公主这话指摘不出错处,只能把这口气生生咽了下去。
“去吧,冬日路滑,小心脚下,别摔着世子。”时于归欣赏着她憋屈的脸,脸上露出笑意,温柔地提醒了一句。
葛菲带人离去时,时于归突然出声,止住她的脚步,摇着头规劝道:“且慢,宫内最忌不守规矩的人,圣人也是最爱规矩的人,我看荣王妃身边的几个丫鬟早早打发出去为好,一点规矩都不懂可别拖累了荣王妃。立春,你说丫鬟疲懒,让主子做事的,若是在內宫当如何?”
立春冷冷说道:“仗责三十,废去右手。”
荣王妃身后的丫鬟揭露出害怕惴惴之色,纷纷跪在地上求饶。
“公主何出此言。”葛菲见她拿自己侍女开刀,忍不住气了火色,僵硬问道。
时于归居高临下地看着葛菲,细细打量着此人,一张粉面都已经遮不住满脸的细纹,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,可活像是个久经沧桑的妇人,把最后的一点纯真良知都抛之脑后。
“本宫可不曾听说高侧妃被除了牒子。”
一直低头沉默的高如玉猛地抬起头来,怯懦又震惊,葛菲面露惊讶之色,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。高侧妃说是妃,但到底是个妾,公主不是最恨妾侍了吗,今日竟然会为她说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