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模样,妥妥的小恶霸。

一行人顺着马车入了东宫,时于归自来熟地跟了进去,一入内就听到太子殿下酸溜溜的声音。

“呦,瞧瞧这是谁?千秋公主啊。”

时庭瑜冷笑着,之前时庭瑜找了好几次时于归,奈何次次没逮到人,每次传来的消息都是去了刑部。太子原本担心丽贵妃寿辰在即,怕时于归卷入内宫争斗,这才日日看着她。没想到,时于归自己倒是主动,主动远离战场,每天都去刑部。

时于归一见到太子殿下便露出谄媚的笑来,顺手接过黄门递来的茶水,主动端到时庭瑜面前又是嘘寒问暖,又是捏肩敲腿,睁着无辜大眼。

“别生气别生气,瞧我给你带了什么。”她一露出这种模样的笑容,时庭瑜就警钟大响。毕竟期待时于归能做个好事简直是母猪能上树的稀奇事。

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,做贼一般塞进时庭瑜手中,认真说道:“喏喏,我从柳府带出来的礼物,这头猪看到了吗,柳姐姐亲自绣的。”

时庭瑜听的头发竖起,他捏着那块手帕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,指腹间摩挲着那个小小的花纹。

柳文荷一向女红出色,绣功了得,几针就勾勒出栩栩如生的模样,一只金色小猪生动形象。

“胡闹。”他低声怒斥道。

“不胡闹不胡闹。”时于归用力捏住他的手,小声说道,“我看老太太在给柳姐姐相看了,这可是你最后能收到的东西了,以后也没机会了,那些个青年才俊,我记得有个太医院章太医的嫡幼子那模样简直了,年纪和柳姐姐也般配得很。”

时庭瑜动作一僵,明知道是时于归这个王八蛋又在折腾幺蛾子,但还是忍不住确认道:“真的?”

时于归一本正经地唏嘘着:“比小金猪还真,柳姐姐年底就要及笄了,也不小了,有几个人我看着也不错,毕竟猪要是不拱白菜,多浪费水灵灵的白菜啊,这家不拱自有别家拱啊。”

这话说得真是又粗俗又直接,时庭瑜气得脑仁疼,他拍了拍时于归的脑袋,没好气地说着:“整日胡说八道,学的都是什么粗俗的话。”

他捏紧手帕,挥了挥手,不耐烦地把时于归赶下去,真是看一眼都觉得眼睛疼。这个祸害人的妹妹大概也就顾明朝这个白切黑能治得住她。

他想着时于归这个惹事精,但思绪忍不住想到柳文荷那张寡淡的脸,捏紧手帕叹了口气。

时于归哼哼唧唧坐到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明朝身边,手里捏着一块蜜饯扔进嘴里,对着顾明朝细细哼唱着:“缘如有梦情长在,你若无心我便休……遇当歌临酒,舒眉展眼,且随缘分……”

这几句莫名其妙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唱句被时于归唱得五音不全,魔音贯耳,偏偏她自觉声词优美,唱得越来越大声,也就离着最近的顾明朝面不改色,面带笑意。

时庭瑜牙疼得厉害,忍不住呵斥道:“做正事呢?哼什么戏。”

时于归无所谓地闭上嘴,皮笑肉不笑地说着:“我高兴啊,你们说,我听着呢。”

时庭瑜被气了个撅倒,越发觉得是安太师作业布置少了,瞧把时于归闲的,处处让人不得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