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玉敛眉盯着菜单,食指微微蜷缩,而后抬眸:“我也一样。”
等待上菜的间隙里,秦珏时不时扫一眼温玉的戒指,他不敢看久温玉的脸,怕会忍不住,怕自己失态,所以让视线偶尔游荡,但始终没舍得离开温玉身上。
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,往里倒进去卤,温玉将鬓角碎发别向耳后,插入筷子转动两圈,挑起来一口咬断,细细咀嚼。
秦珏注视着温玉的动作,还和原来一样,吃面用不惯筷子,他低头轻笑,扬手叫来服务员:“麻烦给支叉子。”
温玉闻声对着面碗眨眨眼,鼓着两侧腮帮迷茫地抬起头。
右手背抵在下颌,秦珏道:“你这种吃法,还是用叉子比较方便。”
指尖在筷沿儿上摩挲,温玉犹疑地望着秦珏,一般人会想到这一点吗?他心说,这个人的观察力未免太细致了。
而上一个对他如此细心,也是唯一纵容他吃面用叉子的人,是裴泽。
温玉喝下半杯大麦茶,接过钢叉拿在手中,有意无意地开口:“秦先生是本地人吗?”
“不是。”秦珏的进食速度比较快,没一会儿工夫面碗已然见底,他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嘴,“我是大学才考来宾州的。”
见秦珏已经撂筷,温玉没再多言,抓紧吞咽几口便示意自己吃饱了。结账时没抢过秦珏,温玉坐在位子上盯着对方立在柜台前的背影,恍惚间看得出神,等秦珏回来,他赶忙问:“多少钱?我转给你。”
两个人一同走出店外,秦珏摆手道:“没事,下次你请。”
回到Jazz酒吧附近,秦珏冲温玉歪头,发出邀请:“进去喝两杯再走?”
温玉顿觉自己好像没办法拒绝秦珏的任何请求,心绪总会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牵引,让他没来由地想要待在他身边。
几秒犹豫,肩头袭来热度,秦珏揽着温玉朝向酒吧正门,没再给他纠结和权衡的时间。
调酒师正戳在吧台内侧意兴阑珊,瞥见老熟人,脸上立即布满笑容,热情地喊:“温玉!”
目光偏移,在看清温玉身旁跟着的是昨晚霸占顾准位子的那个男人,调酒师颇为意外地扬高眉毛,戏谑地自言自语:“我靠,手段够高的啊,温玉都拿得下。”
秦珏坦荡落座,外套搭在椅背,拽一截衣袖直面调酒师怀疑的眼神。深邃的眸光显得不甚友好,调酒师犯怵地缩回脑袋,转而打量温玉的神情,佯装淡定地用五指敲敲吧台:“老样子?”
温玉颔首:“嗯。”
以往和顾准来这里,点的酒无非两种,樱桃白兰地和威士忌,温玉接住调酒师递来的玻璃杯轻抿一口,放下时,发现秦珏正盯着自己,对方周身笼着一圈暖黄色的光边,融融的,把凌厉的五官衬得柔和不少。
温玉:“你喝什么?”
秦珏:“跟你一样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