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婉:“……陛下,你观测人心的本事修炼得炉火纯青啊。”她都不知道秦姝是刚醒还是根本没睡。

抓着她的那只手有点抖,钟婉不敢确认女皇是不是在紧张。

秦姝嗓音沙哑,“我怕你和千白一样,心存芥蒂。”

钟婉:“……”该怎么说呢,没秦姝这一出,说不好她心里真有个小疙瘩了。不过那也只是个小疙瘩,看女皇陛下一眼就能抹掉了。

“陛下,商量一下,把我肚子的蛔虫收回去吧。”

谢百龄入户部二十天,先查世家,再查勋贵,第一个查到了京中的淮安侯头上。

俞邝被叫去户部的时候,满脸懵逼,“我侵占民田?”

权贵中侵占民田的事情不要太多,能被户部叫去喝茶的,是克扣了缴纳的田税,被侵占田地的百姓,无论田地是不是他们在耕种,田税都需要他们来交。为了逃避田税,不卖身为奴只好去做流民了。

遇到灾年,农户家里粮食不够吃会选择出让田地,一旦熬过去,大部分是不会有钱赎回田地的,分下来的田会越来越小,积年下来,粮食愈发不够,那多出来的田就到了地主富绅的手上,贫富由此拉开。

当地主想逃掉一点税,就会找到有权力的人,投靠府上做门客,贵人们自有办法让地归他们所有,并收一份比田税低一些的“租子”。

俞邝只是犯了富贵人家都有的毛病,隐去某些合法田地,收为己用,禁止他们从商,只好从田上捞点油水了。

他一听谢百龄拿出的账目就炸了,开国三十六年,时间说长不长,用开元元年的田册比对,保准露馅。

俞邝青筋暴起,忍了又忍,说:“你要怎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