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她起来的时候四爷早就上了朝。
刚用过早膳,正查着三个孩子的课业,忽的就见草果进来了,“侧福晋,宋庶福晋来了,在外头候着,想求见侧福晋。”
顾盼有些恍惚,打从福晋定了初一十五请安后,尽管在一个府里头住着,她都许久没见过除了李氏以外的旁人了。
便放下手里的东西,“请庶福晋进来。”
宋氏进来的时候,身形袅袅,一眼看过去,跟大变活人一般。
“妾给侧福晋请安。”
“庶福晋不必多礼。”以往都是叫宋姐姐,可是打从带孩子进宫的事情发生后,两人的关系更疏远了。
“许久没给侧福晋请安,是妾的不是。昨儿个四格格还说了,上回她险些落了水,还是三格格关心妹妹,一把将她拉了过去,否则妾也没了奔头了。”宋氏叫身后的丫头把谢礼递上来,“因着前头的事儿,妾不好上门,现如今宫宴都过了,便来谢过侧福晋。”
顾盼印象里没这茬,便看向石榴,后者低声道:“几位小主子一起赏梅,四格格脚下打滑,是咱们三格格及时拉了一把。”
“都是姐妹,这是应该的。”顾盼也很客气,“庶福晋今儿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?倒也不必太往心里去,三格格还说过她四妹妹很贴心,姊妹们之间不必太过小心。”
“实不相瞒,妾今儿来也是想跟侧福晋讨个脸面。前几年二格格和三格格便记在了福晋的名下,妾的四格格越发的大了,往后也定是要抚蒙的,能不能请侧福晋跟福晋递个话儿,将四格格也记在福晋的名下?”
顾盼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,“这个事儿我没资格说,庶福晋若是为着四格格好,还是自个儿跟福晋去说,或者问问爷。”
开什么玩笑,她虽然是个侧福晋,可说到底就是个妾啊!
你是妾,我也是妾,我哪儿来的那么大脸去办事儿?
若换位思考,站在福晋的角度:哦,我一个大度的嫡福晋,小妾不打,庶出不害,对你们就当个空气。结果这股空气里有个想添点味儿,非逼的人去扇她,那不扇她傻不傻?
见她不乐意,宋氏叹口气,“妾也知道为难侧福晋了,是妾太过贪心,那……四格格可否与二格格和三格格一道儿学学蒙古的事儿?”
顾盼心里就嘀咕了,这说法是不是有点耳熟?
先找个事儿为难你,说侧福晋你能不能借我十万,后来又说目标太大为难你了,便改口借一万?
说实话,拒绝了一次,再拒绝还怪不好意思的。
便道:“这事儿也不是我说了算的,回头得问问爷。”
安安和甜果儿现在名义上是福晋的孩子,便是那些教导她们的嬷嬷,也是福晋费心找来的家教老师,她除了有些实在别扭的地方提了些意见,其他的从不多哔哔。
等人走了,便叫吴嬷嬷进来,问问她的想法。
没想到吴嬷嬷说了个很新潮的词汇,“侧福晋,庶福晋似乎有些套路您。府里都知道您从不在福晋跟前张扬,这要是突然提出这么个涉及福晋权利的要求,您肯定不答应。回头再说出个您能做主的,似乎就容易多了。”